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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bet易博涿州酒店见闻:有人蹚水3个多小时发现全满房有人后悔未撤离称“以后一定听通知”

作者:小编 发布时间:2023-08-04 04:19:26 次浏览

 前台的插座一直没有闲着,在这里充电的大多是没有订到房的客人。有人插上两个充电器,又借了充电宝,为四部手机轮流充电。晚上6点,插座上插了一台呼吸机,一位女子带着两个孩子,陪伴着患病的丈夫。  涿州[zhuō zhōu]市内的多数酒店都已经住满了。房客大多是刚从洪区撤离出来的居民,也有因洪水被滞留在这里的。8月2日,外地救援队伍在河北涿州展开救援,获救居民不断被送进“安全区”。  “有房间,但是没

  前台的插座一直没有闲着,在这里充电的大多是没有订到房的客人。有人插上两个充电器,又借了充电宝,为四部手机轮流充电。晚上6点,插座上插了一台呼吸机,一位女子带着两个孩子,陪伴着患病的丈夫。

  涿州[zhuō zhōu]市内的多数酒店都已经住满了。房客大多是刚从洪区撤离出来的居民,也有因洪水被滞留在这里的。8月2日,外地救援队伍在河北涿州展开救援,获救居民不断被送进“安全区”。

  “有房间,但是没水,卫生间很脏,看您能不能接受。”从8月1日开始,前台的电话就响个不停。工作人员表示,多数是附近的居民,因为家里没水没电住了过来。酒店从当天上午也开始了漫长的停水,至今没有恢复。

  到了8月2日下午,酒店挂起了满房的标识牌。工作人员说,前一日打来电话的人很多被困住出不来,当天基本是被转移出来的居民。

  张学兵从刁窝镇被解救出来。在酒店里,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牛仔外套,身边的朋友打着赤膊,衣服早就湿透了,被他们脱下。

  刁窝镇受灾严重。张学兵回忆,水最高达到十米,路边的大杨树已经被淹没了一半多。

  “要知道有这么大水,早就走了。”张学兵看到过要求转移的通知,但没有通知水量会多大。1日上午,他一如往常的去厂里上班。下午,水涨了上来,他和十四五个同事被困在了车间里,一夜无眠。

  张学兵所在的车间是地势最高的地方,水量也达到了两米多高。手机是2日早上没电的,车间挨着马路,他和同事们一直坐在房顶上,看到救援船只过来就招手大声呼喊。到了下午,终于获救。

  童谣也抱着自己一岁大的女儿坐在酒店大堂。她住在七号院。老家住在城西的她,在接到撤离信息后带着孩子回到这里居住,没想到,也被水淹没了。

  七号院受灾比其他地方晚上许多ebet易博,也更加没有预兆。1日晚上11点多,突然停水停电,宝宝热得睡不着觉,头发一直是湿漉漉的。

  看着女儿热的样子,童谣没有睡觉,心疼的不停用手给女儿扇风。所幸没有持续太久,救援队下午赶到后,先把她和孩子转移了出来,并告知母亲和七岁的儿子将在稍后被转移出来。童谣没有带手机,害怕母亲找不到自己,不敢回房休息,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张望着门口的方向。

  有人7月31日带着孩子来涿州看病,被滞留在此,想离开却担心洪水不敢开上高速;有人从上海来此出差,洪水按下了生活的暂停键;也有人没有受灾,但是家里停水停电,几个同事来到酒店临时办公。

  晚上6点多,张莉和儿子周平终于来到了酒店。两人满脸汗珠,衣服被水湿透,张莉拎着袋子,里面装着刚从商场里买回的衣服,儿子的胳膊下夹着一根巨大的火腿肠。

  他们是大马村的居民,7月31日晚上涨水后被困在村里,十口人在二楼打地铺过了两天,8月2日下午被救援队转移出来。

  7月31日傍晚下班后,张莉的村里通知要转移,她想着不会太严重,就没有立马转移。她记得,村干部当时在家门口大声吆喝“走不走,走不走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”,丈夫和几个朋友在门口,倔脾气上来ebet易博,“就不走,水能大到哪?”

  没人想过水会这样大。夜里将近12点,一家三口开着车出村,走到一半车熄火了,这才发现积水已经涌到路上,水位还在不断上升。“出去已经来不及了,只能折返。”周平的舅舅用大卡车把他们重新带回村里。

  涿州地处河北省中部、保定市北部,地处京、津、保三角地带,是一个水系发达的城市,辖区主要有小清河、永定河、白沟河、琉璃河、北拒马河等六条河流。张莉所在的大马村就在北拒马河相对上游的位置,泄洪时间也相对较早。

  张莉没有见过那么急的水,水位肉眼可见的快速上升,“一开始是到小腿,不一会儿就到了腰间。”

  她家住的是一层平房,好在靠西边,地势较高。次日早晨6点多钟,她看到村子里有平房被淹没,就带着儿子和丈夫去了旁边的娘家,那是三层的楼房。

  十口人打地铺挤在二楼的地面。周平紧挨着窗户睡觉,空气闷热,心情烦躁,他时不时地打开窗户,“我一打开就有雨,关上雨又停了,根本没睡好,一直潲雨。”

  这个14岁的少年,有自己的心事,他和家中的两只宠物狗感情深厚,撇下狗狗来外婆家后,一直在留意狗狗的动静。“听见它们叫我就安心了,一会儿不叫就会想来想去的。”

  家里,积水漫上通向二楼的楼梯。由于断电断网,无聊的时候,周平就站在三楼的天台,但远远望去,是无边无际的水。有树顶偶尔露出水面,水下,是周平所熟悉的道路、建筑和农田。

  冲锋艇过来时,周平站在天台朝他们大声呼喊求救,但对方可能离得太远,并没有注意到他。

  1日白天,冲锋艇的马达声就这样近了又远了,人们的心里也忽上忽下。张莉丈夫一直站在天台上张望,他的背部被晒得通红,“着急啊,没办法。”除了张莉丈夫,其他人的手机电量都在1日耗尽,只有他,挺到了2日白天。

  8月2日接近中午,水位下降,有人蹚着水走出了房门,周平的舅舅还在积水里捡回了一颗西瓜。村里人都在寻找自救的方法,有一位村民走出去拦到了一支救援队,救援人员将冲锋艇开进村里,张莉家的十口人终于得救。

  被救出来后,周平第一时间回家看两只狗狗的情况,大狗浮在布艺沙发上,小狗趴在茶几上,都已经饿得不行,张莉给它们留了食物才离开。家里都被泡了,房子只剩下一个框架,屋里只剩下空调外机和狗。“损失估计得有十万。”张莉说。她感到唯一庆幸的事情,是“7月31日晚上烙了六张饼”。

  在转移途中,张莉看见冰箱、电视都泡在路上的积水里,“乱七八糟,什么都有”。积水有股腥味,浑浊而又刺鼻,像“烂鱼烂虾”的味道。

  张莉的女儿在涿州市区上班,一直担心家中状况,她提前在市里订好酒店,2日下午,终于在临时安置点看到母亲和弟弟。“我姐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。”周平说。

  获救后,张莉还惦记自己耳聋的邻居。他是无儿无女的老人,洪水来临后,老人拿三块砖头当椅子,披着雨衣,就一直坐在屋顶,“没吃没喝,将近两天两夜了。”

  张莉曾试图给他扔过去两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,但碰到屋顶后就被弹进水里了。张莉一家人离开的时候,老人还在屋顶上,“喊他他也听不见,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
  没有人想过洪水这么大,也没有人此前经历过这样的洪水。“还是缺乏经验,被救出来以后,我们就说,以后统一组织要做什么,一定得听话。”张莉说。

  到达市区后,张莉给儿子买了一件干净的T恤,让他赶紧换上。还买了两个碗,准备泡面用。她想,先在酒店住两天,随后赶紧在外面租房,“先租一两个月,家里被泡得不成样,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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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骆冰一家是从上念头村自己走出来的。她所在的村庄位于北拒马河的下游,7月31日晚上就开始停水停电。她从消防栓里接了些水,用煤气炉烧开,很脏,但能用来冲厕所和泡脚。

  在家的两天,骆冰“坐了站,站了坐,什么都干不了”。她看着自己停在楼下的两辆车被水淹没,一辆13万元,一辆50万元。她不停地念叨着自己50万元的那辆车,“在楼上眼巴巴地看着车被水泡了,什么心情?”骆冰说。

  骆冰的家里几乎没有食物和水。她在北京的一所大学工作,平时半年才能回来住上一两天时间。前几天学生放暑假,她刚回到涿州的家里,就遇到了洪灾。这也是骆冰这些年在涿州待得最久的一次。

  看到水从一层楼高慢慢地退下,到了腰部的位置。救援的队伍还没有来,骆冰心一横,决定走出去。

  李念一家是和骆冰一起走出来的人。泥土、砖头、碎片……水中什么都有。李念的脚被割伤,留下一道血口子。

  一对夫妻走在她们的旁边,带着两个孩子,大的不过5岁,小的看起来只有1岁多。他们用一块1米多的板子,四周缠上胶带,做成一个简易的“小船”,把两个孩子放在里面。父亲在前面用棍子拨水,母亲在后面护着两个孩子,蹚着水向前艰难行进着。

  就这样走了两个小时,她们走出了积水地带,又在市区中徒步了一个多小时,才到达位于范阳东路上的如家酒店。虽然已经没有房间,但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可以充电的地方。

  骆冰丈夫的手机在昨晚没电,今天一开机,收到了646条新的微信消息。骆冰和李念留在酒店轮流给四个手机充电,两人的丈夫负责出门寻找酒店。一会儿,骆冰的丈夫走得满头大汗回来,带来了坏消息——没有找到一家有空房间的酒店。

  李念坚定了回北京的决心。她决定,今晚坐高铁去南边的雄安新区住一晚,明天就赶回北京。而骆冰惦记着自己价值50万的那辆车,她想回到小区,等水彻底退了,第一时间把车窗车门都打开晾几天。

  骆冰和丈夫最终决定再走回家里,那个他们刚刚“逃”出来的地方。骆冰在酒店找来了一瓶矿泉水,她想在回去前,先刷个牙。

  “有没有闲着的志愿者?来几个老爷们!”本来已经站起身的张婷,失落地坐了回去,嘟囔着“还只要老爷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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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婷家住在酒店附近,未被此次洪灾波及。她每天对着手机刷救援消息,在家“哭得眼睛都疼”,索性报名成了志愿者。

  余宁是从河南省赶来救援的人。下午5点,他刚刚结束对永乐村的救援,回到酒店歇息。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,他向张婷要几块毛巾,想蘸着水擦一下身上。

  到他回来的时候,永乐村4000多人已经解救出2000人,但救援无法继续了。水已经退到了小腿的位置,马达打不起来了。

  他所在的队伍派出了3条船,每条船上有3名救援队员,能乘坐4个居民。由于水流急,船开得很慢,救援一趟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。

  “我先歇一会儿。”他仰坐在椅子上,从早上6点出发到晚上,他没有停止过救援。余宁也不知道,一会儿吃完饭还要不要继续。

  他曾参与过河南郑州“7·20”特大暴雨的救援,在他看来,这次比那时还要严重。刚到永乐村的时候,水淹了半层房子,电线杆被刮倒,水流急得开慢了根本就开不进去。进了村,连对讲机都没了信号。

  8月1日上午,涿州市政府向蓝天、公羊、任丘天狼等多支救援队发去请求紧急支援的函件。

  多家救援队在这家酒店设立了“据点”。求助电话纷至沓来,接线员的电话响个不停,数十名救援队员在现场等待,随时准备出发。酒店门口,捐赠的物资堆得满满当当。

  各地的救援力量还在不断地赶来。晚10点,四川峨眉山飞豹突击应急救援队驾车27小时抵达涿州。

  据央视新闻报道,8月2日中午,国家消防救援局启动消防救援队伍跨区域增援预案,调派山东省消防救援总队500名消防指战员、76艘救援艇还在不断地增援河北,同时派出水域救援专家组赴河北涿州指导救援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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